奇铃

我喜欢站在疯狂的边缘,于我,那是唯一感受爱的方式。
二次:绝对本命妮可罗宾。阿尔托莉雅随缘。
三次:汪曼春 梁静茹。Emily prentiss
老年人,朋克养生。喜欢写扭曲的感情虽然本体是个正常的普通人orz可能是不能拥有所以才特别喜欢w

【春镜】樱花铺满的坡道(上下)

上下一起发了读起来比较连贯(不存在的)

本来之前就写完了,修来修去不是很满意,还是先放出来吧,反正ooc那是日常了!

so下面是正文,随缘看看吧之后可能会比较少写春镜了?(本来写的也不多哈哈哈哈哈)正如汪处在那天将十五岁翻页翻过去一样,我想大概也是时候将我在春镜这对cp上寄予的某些特殊感情翻页翻过去了,人生只能向前走,若是一味盯着过去的话只会被过去羁绊,过去的感情再怎么魂牵梦绕,过去的记忆再怎么怎么样,都只是过去了,是再也无法改变的过去,人生来只能向前走,人生这么短如果不能活在当下的话总觉得有点可惜了,祝大家也能正视过去,和过去和解,和过去说再见qwq


  那两场雨会一直下,在汪曼春的世界里,无声无息却永不停息,直至死亡为其画上句点。


  汪曼春在十六岁那年离开了上海前往日本学习,临行前汪芙蕖本想让她在家里理理要带去的东西,她环顾一周之后,只轻飘飘的甩了一句:“不用了,缺什么在那边买就行了。“

  

  代替收拾行李,她花了两天时间兜了一圈她生长起来的这座城市。

  

  从上了近十年的学院开始,暑假将至,空气里充斥着躁动,汪曼春踏着漫不经心的步子走在林荫道上,迎面而来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结伴,在这被梧桐树遮蔽的阴影之下,绿色的海洋里风摇动着树上枝叶,哗啦啦作响,而后微微略过脸庞,妄图吹拂走一些热意。

  

  走在最后的几个女孩子边走边打闹着,欢声笑语洒遍来路,其中一个在转身时无意瞥见了汪曼春,停下了和边上姑娘打闹的手迟疑了一下,低声说了些什么。

  

  几个人一同迷茫的在不远的地方看了有几秒,才走上前来规规矩矩的说了声学姐好,汪曼春这时才从学校的建筑主体上移开视线,只随意的闲聊了几句之后,为首的女孩子被后面几个姑娘推推搡搡,挤了半天的话,最后还是开口询问道。

  

  “学姐,你的头发怎么了?”

  

  汪曼春怔愣了一下,而后迟疑的抬手摸了摸头发,曾经的一头长发现在已然仅剩刚刚齐耳的长度,她伸出食指,想让发尾顺着指尖绕个圈,但实在不够长,还未环住一半就散落下去。而后又是一阵清爽的风袭来,柔软的发丝肆意顺着风的方向舞动,地上的落叶被卷起后在空中凝滞,随后再次陨落。


  她的视线顺着风向反方向看去,看向漫长甬道的尽头。

  

  而那里,没有任何人的身影。


  少女的心事总是难猜的,她自己也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
  

  春夏交际,风总是一阵儿接着一阵儿,在这阵风停止之际,终于,汪曼春回过神来,看着面前几只眨巴着疑惑目光的眼睛,只见她牵起裙摆,行了一个相当随意的屈膝礼,然后抬头笑眯眯地反问道:“不好看吗?”


  但她知道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,只有以问代答,面上的笑容仍然张扬,心下却酿着一壶名为苦涩的酒。

  

  而这时,明镜刚巧从最上面的台阶拎着包向下走去,手里明楼的退学申请被风掀起了一角,明镜正抬手想去拢齐,风已然停歇,夏日的前奏并不喧嚣,那一刻更是世界仿佛沉默,她视线本无意寻找她,可,即便对方背着光表情不甚分明,她还是能看见她扬起的裙摆的轮廓。

  

  纯白的裙,在一片葱绿的映衬下,在大片的阴影笼罩里,略略发灰,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洒落,裙上是跳跃的光点,发丝上则反射出棕黄色的光,冗长的甬道在午后懒散气氛里透出了少有轻快的意味,在大片大片的绿色里,明镜唯独看见她,明镜或许只看见了她。而对方一无所知,悠然自得地背过身去,和身边的女孩有说有笑的离开了。

  

  汪曼春在路的尽头告别了学妹们,似乎并没有在意刚刚问题的答案,只是在上了车之前,手再一次不由自主地触碰了耳后的短发,在拉开门之际嘴角抿起略带勉强的笑容,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。

  

  “不好看吗?”

  

  她又陆陆续续走了几个地方,天色逐渐昏暗,在太阳的余晖尚未完全被黑暗吞噬之际,车缓缓停在了明家大宅门口,大宅门口的路灯已经亮起,并不起眼的灯光,却是明家四人归路的坐标。她摇下车窗,视线落在了二楼的某个房间的窗上,面无表情,可指甲却掐入掌心渗出了血丝,也不知道看了究竟有多久,直到星点缀在夜幕之上,月拢在云后半遮半掩。


  她仍在痴痴望着,还想求一个不可能的答案。


  汽车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始终没有停止,她疲倦的声音仅比那稍微响一些,刚好是能被听见的音量,但却已经用尽了全身气力了。

  

  “回吧。“

  

  那窗帘透出微亮光芒,明镜的房间里亮着灯。

  

  她曾是灯下的一员。

————八年后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她走的似乎是毫无牵挂。只是此后的每一场雨,每一道雷,都声声作响打在她心尖最嫩的地方,噼里啪啦一股脑砸上去,已锻炼得刀枪不入。


  一晃八年。


  东京的樱花年年开得粉嫩,这年尤胜。


  汪曼春未曾专程去赏过樱,听说同学某某公园很适合,多少情侣在哪儿分分合合,但也仅是听说罢了,医科课程太紧,每日来去匆匆,根本无暇顾及更多,紧赶慢赶才在八年里完成了全部学业,再过些时日毕业典礼过个场,拿到毕业证书之后,她就要回去了。


  可这一走究竟是回,还是去呢?谁也不知道。


  这日她照常走在放学的路上,斜长的坡道,汪曼春拎着装满笔记本的包,走在樱花花瓣四散的路上。仍然柔顺的青丝束成马尾,黑色的长风衣裹着白色的衬衫,花瓣飘落在肩上,粘在衣服下摆,夹在领口,恋恋不舍,迟迟不愿坠落凡间。


  汪曼春本不为所动,人间的四月天再美好,她只消踏着平日的步子,无谓究竟是否踏在樱花之上,将花瓣踩成粉泥更是无妨,她能将所有美好视作过眼云烟。


  但今天不一样。


  她只是向前看罢了,做了任何一个走在路上的人都避不开的一件事而已。


  一松手,包直直砸在了地上,层层叠叠的花瓣簇拥着接住了它,沉闷的“咚”一声,被轻而易举的掩盖在过往风声之中。


  胸腔深处的感情弥漫,呼吸逐渐急促起来,微张了嘴,可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,她向前伸出手去,后脚跟离地,前脚掌似是黏住一般,怎么也迈不开步子。


  前面的人影越走越远,一个修长而婀娜的背影,深蓝色勾银边的旗袍,叉开的恰到好处,既不太高也不太低,隐约能窥见衣料下的美好,撑着把纸伞,头发用簪子挽起,细碎的装饰叮铃铃的敲打声,声音并听不分明。


  在一团粉色中格外抢眼的那个人。


  是那个人吧,从某一天就消失在汪曼春的世界里连梦都不远光顾的那个人。


  可汪曼春有几分激动就有几分惊恐,心被两种感情撕扯,扑通扑通越跳越快,身体也不听使唤僵在原地。


  她脑海里的声音繁杂,压抑下去的心思此时一股脑全部翻涌起来,她听见有那么一个青涩的女声在冲着自己咆哮。


  “动起来啊,你快动起来啊,她就要走了,你再不追上去的话就来不及了!”


  带着显而易见的哭腔。


  “求你……”


  视线里的女人越走越远,背影愈发渺小起来,坡道就将衍生到尽头,接下来会是一个下坡,没走两步就会来到分叉口,再不追上去的话,就找不到对方了。


  汪曼春想安慰那个姑娘,她想告诉对方自己马上就追上去,现在就能动起来的,一定可以的,请她不要哭泣不要悲伤。


  然而周围除了远处的那个背影以外,并无他人。


  随即她恍然大悟,那是被她放弃的过去的自己的声音,抽泣着被掩埋的十五岁的自己。


  一阵风起,樱花树枝丫窸窸窣窣,飘落的樱花雨笼罩着整条街,如梦似幻,已然蓄起的长发随风飘逸,迷住了汪曼春的眼。


  再定睛时,背影的主人已经消失在触不可及的远方了。


  也许过了几秒,或是几分钟,时间在此刻已经失去了意义。


  脑海里的声音愈发尖锐,抽泣的咒骂声,她甚至能听见小姑娘气到砸了手边的水杯,玻璃落地破碎的声音。


  她的确跑了起来,划破空气向前冲去,也不管不顾被落在后面的所有的一切,双腿抬起而后落下,多少樱花瓣被撵过,她浑然不知。


  脑海一片空白,机械的奔跑着,祈愿能快一点,再快一点,到达命定的转折点,邂逅命运之人。


  终于爬到了长长坡道的顶端,还没来得及喘气,急切地向下望去——


  心底的恐惧沉沉坠了下去,搅得胃里天翻地覆,喉咙口一阵泛酸,过度运动而导致的拉伤,肾上腺素逐渐消退,身体破败的所有反应一股脑儿涌进汪曼春的感官里。


  可她向下望去——空无一人的街道被粉色环绕显得无比浪漫。


  她从未如此痛恨过一种颜色。


  双腿一软,她终于支撑不住自己,瘫坐在了地上,发丝间,外套上,面颊上,到处都是樱花瓣,鲜嫩的粉色,衬着汪曼春此时惨白的面容,似是鬼魅一般。


  她也许是哭了,嚎啕大哭,在异国的街头,将八年所有的眼泪都释放了出来,伴随着恨铁不成钢的指责,将委屈不安和痛苦全部压榨出来,哭到上气不接下气,哭到心头抽痛,头脑发昏,而后抽泣声渐渐低了下去,最后就和没有出现过一般安静。


  天空晴朗而湛蓝,风仍然阵阵拂过,不时飘落的樱花悄无声息,粉嫩花雨是此事唯一的见证者,从此对于汪曼春来说,粉色,成为了道别的颜色。


——十五岁终于翻页了,再也不会听到她的声音了,再也回忆不起那种情感了,再也,不想做软弱的自己了。


  从此她发誓会再也不会面对失去,再也不去试图拥有,世界上没有永远也没有抓不住的事物,她想她只有心中空无一物,才能在手中紧握全部。


      绝不否认爱过,也绝不承认仍然爱着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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